星晨急便·鑫飞鸿上海总部一片狼藉,3月8日上午,鑫飞鸿董事长邓飞浪终于在这里露面。不过,还未来得及查看厂房,邓飞浪就被“请去”上海市青浦区华新镇派出所接受了五个多小时的笔录。
与此同时,青浦区劳动部门也开始对星晨急便欠薪员工情况进行摸底,并将工人们的劳动合同送至当地司法部门。
“星晨急便明知破产,还卷走众多司机上千万资产。”在寒风萧瑟的黄昏中,一大群货车司机依旧不肯离去,他们期望通过司法程序,从陈平及其团队中要回自己的押款,“星晨急便的电脑等主要固定资产都送进了宅急送公司,如果要不到款项,我们肯定会向宅急送追讨。”
3月8日晚,宅急送总裁陈显宝向记者表示,目前对此事不作任何评论。
政府部门介入调查
3月8日上午,上百名工人、司机依旧守候在星晨急便·鑫飞鸿上海总部厂房内,等候公司发工资。
来自安徽宁泉26岁的工人郭建伟告诉本报记者,过年的时候很多工人都没有回家,加班加点在这里分拣货物,按照工作量,两个月的工资至少有5000元左右。
来自江苏涟水县的孙竹山则更郁闷:2011年4月,与星晨急便签署了加盟协议,缴纳了7000元押金,并租好了办公室,拿到了“快递运营许可证”,“没想到一切办好了,公司却倒闭了”。
上午9点30分,青浦区劳动部门前来厂区调查,房东才将紧锁的办公室打开。走进办公大楼,前台桌上、地上杂乱地堆积着还未发出的快递,而电脑等设备搬运一空,快递单、工作簿、公司人员档案四处散落。
青浦区华新镇劳动局主任周兰表示,先将工人欠薪情况登记在案,根据情况,移交司法部门,想法给工人发工资。
“现在他们欠我房租150万,我不知道到时是陈平还是邓飞浪支付。”
“他们(陈平、邓飞浪)两个都是赌徒,两个亏损的企业合并,想骗阿里巴巴的投资,注定了今天的失败。” 一位鑫飞鸿高管直言,陈平心思没有用到企业发展,用一种赌博的态度去做实业,根本不可能做好。
而提及邓飞浪重组华东、华南事宜,房东则表示,邓飞浪确实是一个做实事的人,但他心太急,“他根本没有钱”。
上午10点许,记者在华新镇政府见到了显得有些疲惫的邓飞浪。他向本报记者表示,来上海确实为了重组,“现在还没有找到企业家注资或借钱,只想先做起来”。
随后,邓飞浪随着镇政府工作人员一起进入了华新派出所接受笔录。
追讨千万欠款
面对残局,陈平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将出面重组华东、华南市场。不过,他的说法,遭遇到了众多货运司机的强烈反对与质疑。
在星晨急便·鑫飞鸿总部的一栋两层小楼内,十多位货运司机日夜守在这里,等候着陈平及其团队结算上千万的债务。
35岁的司机邓建辉向本报记者介绍,星晨急便·鑫飞鸿外租的运送团队大约有80辆左右,司机与快递公司签署运送协议。
“1台车需要交纳5万元的押金,此外每天的过路费、油费等都是45天结算。”邓建辉表示,从去年12月份起,星晨急便便陷入了资金困局,一直拖欠司机的过路费、油费等,一台货运车就达到10万左右:“我1台车,欠款达到15万。”
与星晨急便签署5台货运车合同的胡可兵,显得有些欲哭无泪,因为欠他的款项达到80万,“80台车,意味着欠款达千万!”
据邓建辉介绍,以前与鑫飞鸿合作,长途货运货车1台车只需要交纳2万元押金,短途货运车,只需缴纳1万。另外,司机每天送货,油费、过路费都与鑫飞鸿结账,“也就是说,以前常年压在鑫飞鸿公司的资金只有1万或2万”。
“倒闭前,陈平还卷走了约400万押金。他这种超高押金、拖账的方式,明显是诈骗行为。”众多货运司机直言,他们之所以相信陈平,是因为他的二哥陈东升是泰康人寿董事长,大哥陈显宝是宅急送CEO,此外还有陈平宣扬其背后的大公司阿里巴巴。
货运司机们还表示,星晨急便资金链早已断裂,在讨要债务时,星晨急便团队工作人员一直称宅急送、泰康人寿会投资,以此拖延时间。
运货司机们翻开星晨急便·鑫飞鸿内部网络系统显示,今年2月26日,在杭州凯恩大酒店召开“引进战略投资发展(浙江)区域网络大会”,出席人员包括泰康人寿、宅急送,以及邓飞浪、星晨急便华东总经理左勇。
“当日下午3点30分,泰康人寿、宅急送高层管理人员露面,但没有表态。”司机们回忆,“但是当时左勇明确表示,泰康人寿、宅急送投资商来了,有坚强的后盾,企业会好起来。”
之后,在上海、北京、湖北等地,星晨急便电脑等固定资产被运至宅急送相关分公司。所有人都认为,宅急送收购星晨急便是既定事实。
按照付款周期,3月5日星晨急便将向司机支付工资,3月15日支付汽油费、过路费等。但就在3月4日,陈平发出了星晨急便倒闭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