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软CEO鲍尔默在拉斯韦加斯消费电子展上。图/CFP

美国当地时间2012年1月9日晚间18:30，在CES（国际消费电子展）举办地拉斯韦加斯的威尼斯人酒店，微软CEO史蒂夫·鲍尔默为2012CES作开幕演讲，时长70分钟。作为软件巨头，微软在此前的15年里，每年都被安排为CES作开幕演讲，比尔·盖茨讲了11次，盖茨退休后的四年都是鲍尔默。

从明年开始，微软将不再参加CES，所以今年鲍尔默的演讲便成为微软在CES上的绝唱。业界普遍预测，对于鲍尔默来说，一个月之后发布Windows 8，将很有可能是其在微软CEO任上的最后一次公开演讲，这也加重了鲍尔默的告别气氛。

了无新意

1月9日，2012 CES正式开展的前一天，各家参展厂商的发布会一场接着一场。当天早上，鲍尔默去了诺基亚的发布会，为合作伙伴“站台”，与诺基亚CEO斯蒂芬·埃洛普一起展示了Windows Phone——诺基亚Lumia 900。诺基亚和微软，这两家曾经在各自领域都孤独求败的巨头，近年来越来越感受到了来自苹果和谷歌（安卓）的威胁，从而选择在苹果和谷歌从来不参加的CES上联手出场，抱团取暖。

而数小时之后，鲍尔默来到CES为微软准备的开幕演讲舞台。“火气颇旺”的鲍尔默脱去了之前几年做CES开幕演讲时标志性的大红套头毛线衫，深色西装裤搭配一件天蓝色衬衫“轻装上阵”。一开始，CES组委会播放了一段2分钟的视频，回顾了过去15年微软在CES的亮点时刻，并且向鲍尔默赠送了一幅微软在历届CES的精彩图集。收下礼物后，鲍尔默开始开幕演讲，令人大感意外的是，此次一改之前由盖茨或者鲍尔默一个人主持演讲的形式，而是邀请了一位嘉宾主持，采用一问一答的采访对话形式进行。而在平淡无奇的对话中，鲍尔默着重谈了 Windows Phone、Windows 8 以及 Xbox，除了宣布 Windows 8 版本将在今年2月末发布之外，没有透露任何新的信息。

唯一值得一提的是，在开幕演讲的中间穿插了微软产品演示，当微软的一名产品经理在演示 Windows Phone 的语音识别系统时，手机对他所说的“Sounds great”只成功识别出“Sounds”一个单词。如此尴尬的时刻不禁让人联想到7年前的那一幕：在2005年1月份的CES开幕演讲上，盖茨大力宣传了微软的“数字家庭”生活模式之后，由一名产品经理来演示一款视频游戏Forza Motor Sport，但是游戏没有按照用户设置的要求进入赛车游戏，而电脑显示器则出现蓝屏死机，并且显示“超出系统内存”的警告。

激动先生

好在这次现场演示的失败没像上次一样引发台下一片哄笑，但是也没有刺激鲍尔默回复激情，要知道在美国IT圈子和华尔街圈子，鲍尔默获得的评价都是“容易激动”的人，而在这一次CES开幕演讲中，鲍尔默却从始至终平静地进行完了“问答式”演讲。只是在嘉宾主持人问鲍尔默最后一个问题：“What’s Next？”时，鲍尔默标志性地紧握拳头回答道：“Windows，Windows，Windows！”在CES谢幕的最后时候，让人熟悉的鲍尔默又回来了。

按照微软内部开玩笑式的评价，鲍尔默在激动的时候，总是能把任何东西都强调上三遍。而当年盖茨力邀鲍尔默加盟微软也正是看上了“激动先生”的热情洋溢、激情澎湃。1974年，18岁的鲍尔默是哈佛二年级的学生，在学校里看一场电影的时候结识了同是哈佛二年级学生的盖茨，风趣外向的鲍尔默与腼腆内向的盖茨不仅性格互补，还共同对数学和科学兴趣浓厚，两人一见如故，后来一起搬到了一个宿舍中，并且将他们的宿舍叫做“雷电房”，整天争论应用数学等领域的问题。

1975年，盖茨办理退学后创办微软，并且鼓动鲍尔默也辍学出去一起创业。但是鲍尔默拒绝了盖茨的建议，选择继续深造，后来在哈佛拿到了数学和经济学的双学位，还考上了斯坦福大学商学院。

到了1980年，盖茨带领一帮技术天才创办微软已经进入了第5个年头，而缺乏管理和销售人才使得微软举步维艰。在这个时候盖茨又一次想到了鲍尔默，而鲍尔默这一次没有拒绝盖茨，放弃了斯坦福的学业，在盖茨的私人游艇上，以5万美元的年薪和微软7%股份的合同受聘成为盖茨的个人助理。不过鲍尔默当时在进入微软时有点“另类”，因为鲍尔默不懂编程，所以一开始鲍尔默就提出自己在微软只行使管理职能，绝对不编程。当时微软只有16名员工，鲍尔默是第17位，也成为微软第一位非技术的受聘者。从那时开始，鲍尔默开始了至今已经长达31年的微软生涯，并且在2008年接替退休的盖茨成为微软的CEO兼总裁。

谢幕在即

从2009年开始，鲍尔默接过盖茨的职棒连续4年代表微软在CES上作开幕演讲或者发布新的产品。但是就如同此次的开幕演讲一样，微软在历年CES上发布的新产品往往陷于平淡并且很快在市场上销声匿迹，唯一至今表现尚可的产品就要属Xbox了。最惨痛的记忆则是在2010年初CES开幕演讲中，鲍尔默兴奋地展示了Windows 7平板电脑。

当时，鲍尔默上蹿下跳、又嚷又叫地极力推荐这款新产品，而其实际上，平板电脑的概念也是由盖茨首先提出。但是好景不长，就在鲍尔默展示微软Windows 7平板电脑数周之后，苹果推出了ipad并且迅速席卷全球，微软的平板电脑遭遇冷落。当年，由于在平板电脑、智能手机两个领域的策略失误和应对不当，鲍尔默2010财年的总薪酬仅小幅增长至134万美元，增幅远低于其他高科技企业高管。

从此以后，微软内部对鲍尔默的支持度开始出现下降，关于鲍尔默将卸任微软CEO的消息也陆续传出。直到去年年中，来自多个方面的消息都指向鲍尔默将在发布 Windows 8之后卸任微软CEO。

而在此次2012 CES开幕演讲的结尾，CES组委会别出心裁地安排了来自一所教堂的唱诗班唱了一曲颂歌，增加了微软告别CES的仪式感。而坐在记者旁边、目睹了此情此景的一位美国科技博客博主对记者感慨道，微软在2012 CES的开幕演讲让他想起了2008年：没有新产品、没有新概念、没有乐趣，但是有人告别。在2008年的CES开幕演讲上，盖茨露面畅谈公司前景，随后宣布从微软退休。

本报特派记者 祝剑禾